真情叩开自闭症儿童的心扉
身上经常伤痕累累
“来,把手抱住头,往前翻。”戚宏凌正在给小杰上感觉统合训练课,但不见了姨婆的小杰突然闹起情绪,一下抓住戚宏凌的手,并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今年30岁的戚宏凌是“星雨”仅有的2位男老师中的一位。为训练这些孩子,他常常伤痕累累。去年夏天,园里曾来过一名重症自闭症儿童贝贝。当戚宏凌试图去接触他时,贝贝突然发起攻击。顿时,戚宏凌的双臂被抓出不下十几条的伤口,鲜血直流,但他仍抱着贝贝不放。“看到陌生人,他肯定是不开心了。他要发泄,就让他发泄个够。而且如果我不抓住他,说不定就伤到别人。”事后,别人问戚宏凌为啥不躲开,他淡淡地一笑。
“其实,小家伙很可爱。和他们在一起,内心特别纯净。”他中专毕业后,就选择了和特殊儿童打交道,为此还放弃了企业管理专业,自学了心理学。家住静安区,戚宏凌每天上班要花45分钟以上,骑电动车赶到上中路的“星雨”。虽然只能拿到1500元的月工资,他仍然很满足。
只为从事理想专业
一对一训练中,徐爱梅正在给宝宝做语言训练。她在手心放了一小片薯片,然后问:“宝宝,薯片在哪里?”宝宝不予理睬。“宝宝,薯片在哪里?”徐爱梅耐心地再问。宝宝却突然大声地笑起来,前俯后仰,徐爱梅不得不用双腿夹住有点失控的宝宝,更大声地发问:“宝宝,看着老师的嘴巴,薯片在哪里?是在老师手里吗?”15分钟过去了,在徐爱梅不断地启发下,宝宝终于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:“手里。”宝宝外婆说,徐老师特别耐心,一个词的发音可以一遍遍教上一天。
一天下来,徐爱梅已经嗓音嘶哑。她告诉记者:“教这些孩子,很少有教学成就感。上午教下午忘是常事。虽然苦累,只要能听到不会说话的孩子开口叫第一声妈妈,也就值了。”她也曾在普通小学当过老师,但特殊教育系毕业的她还是想从事自己理想的专业。于是,她放弃了相对轻松的小学老师工作,来到“星雨”。
辞职办起康复机构
新学期里,“星雨”还来了位特殊的小钢琴师,担任音乐老师的助手。他就是蒋俐敏12岁的儿子洋洋,他也是名已进入普通小学就读的自闭儿童。“自闭症儿童也有天赋。”蒋俐敏喜欢“研究”儿子。她在发现洋洋对声音特别敏感后,让他学钢琴。现在,洋洋已会识五线谱,而许多简短的曲子,他听过一遍就会弹。
蒋俐敏曾为儿子找幼儿园吃过不少闭门羹。“从儿子身上,我了解早期干预其实很重要,但当时上海竟没有专为自闭症儿童提供干预的机构。我就想,我能不能开个头,能不能让更多人关注这群孩子?”于是,3年前,她辞了职办起上海第一家自闭症干预机构——星雨儿童康健园。课桌是从临近的学校“淘”来,房子是闲置的简陋幼儿园。“但最困难的是,一切干预工作要从头学起。”
现在,“星雨”有35个孩子在接受教育和训练。建院3年间,已有近200多名自闭症患儿在这里接受过行为干预。
蒋俐敏告诉记者,直到现在,师资仍是学校最缺乏的。“民办机构发展刚起步,很多自闭症孩子在排队等待康复训练,艰苦的工作和低廉的收入使师资随时都面临大缺口”,她一脸无奈。